压抑的声线,令人窒息的节奏,无数渴血的精灵环绕你的脉搏,在深夜钟声的鼓舞下,大口大口啜饮我们的生命。
第一次听到那些暗色而厚重的音乐,就把血色和音乐联系到一起。那些怒放的生命,在无法冲突命运之局时,无一例外的选择音乐作为宣泄的出口。当一次放纵后,当一次醉酒后,当一次疲惫后,打开你的音箱,让音乐洗刷我们的苍白。无论是我们在音乐中颤抖我们的身躯还是脑袋,只要脸色正渐渐红润,一个理由就足够了。
在音乐中流连是一种很奇特的经历。孤独,在词语和音调后招手,节奏的缝隙中,经验后现代的荒凉。
发现音乐中的故事,作为观察者与歌者的漫游。在维吉尔的带领下,上穷碧落下黄泉,迷失在巍峨的高山这下。
象征淫欲与贪婪的恶兽,在森林中高举大棒,给我们一个谜语,一个不可破解的谜语,作为进食的理由,作为残忍的借口。
圣杯,我们的圣杯,杯中的血酒,干涸的嘴唇渴望滋润,如恶之花渴望盛开。
玫瑰,妖艳的玫瑰,玫瑰的花蕊,神圣的门蠕动着张开,暗示生命开始与终结。
不必去理睬那血污的帷幕,在风中,歌声犹如行板,敲打罪人的骨头。谁也无法逃避,没有认清痛苦,也没有学会爱,只是习惯的吟咏,仿佛是唱给深深庭院的她。扬起长矛,去作一个优美的冲刺,将恐惧扎入深处,直到遍体鳞伤。
就那么耻辱的躺着,有些泛黄的树叶,有些鲜艳的羽毛,掩盖。悲伤的大地,承载了太多的符号,其中有你,有我,有他,三位一体的节奏,声调和情感就是全部。循着记忆的痕迹,试图讲述一段意识流,一段承载了百年孤独的话语。
在一本荒唐的书里,有一个大雾笼罩的城市,曲径交叉的路口,倒悬的十字架上风干了尸体以及忧伤。中古时期流窜的老鼠,带着黑死狰狞着你的笑靥。天地交接处,崔嵬的古堡,哥特式的粗旷与唯美,通天的尖顶,刺破最细的血管,流淌尽春天的气息。
荒原上,冥思生与死,爱与灵的奥秘,结果是空,擦拭方寸大小的灵台,太阳愈来愈暗淡无光。即使我画出一个大大的圆,不属于我的仍然太多太多,喊出一个最高音,多么令人窒息的快感!
蹈火于荆棘之上,知觉被卑微的融化,拾起破碎的片段。陶铸出最后一餐的冠盖,挽留住时间,将一切定格在可怜的十三之上。
乌鸦,黑猫,不详的预兆缠绕萎缩的双腿,当王的天平失衡的时候,前途只是幸福到战栗的深渊。划一根火柴,走进安徒生的梦境,在氤氲的硫磺氛围中,翻起眼白。
我所歌咏的并不稀罕,学舌而来的台词,娇柔做作的手势,你走后留下的空虚需要多么的宏大才能填补?我们都是伟大的演员,与那些吟游诗人相比,我们不过是演出了一出默剧,却也留下了倾听的空间。
其实我们不过是寻找彼岸,当尘土还是尘土的时候,当黑暗还很纯粹的时候,只有光耀的阿波罗用竖琴赋予了我们生命的前提。迷途的羔羊,注定溯回那温暖而安详的黑暗。